各项被称为“史上最严”、长出牙齿的大气治污措施正加速释放治理效果。2月27日，环保部召开了2月例行新闻发布会。会上，环保部新闻发言人刘友宾介绍，日前环保部向京津冀“2+26”城市提出3月底前PM2.5平均浓度、重污染天数均要同比下降15%以上的目标，其中，北京、石家庄等城市降幅需要达到25%。对于近年各项减排措施发挥的实际效果，刘友宾表示，近五年，京津冀“人努力”在PM2.5浓度下降中贡献比例达到了80%，而在去年北京PM2.5平均浓度同比下降的15微克/立方米中，这一占比也达70%，这意味着，即使去年北京气象条件与2016年相当，也基本能实现60微克/立方米的目标。
拉低“10微克”
“针对空气质量改善，网上经常有一个说法叫人努力、天帮忙，用它来简单概括改善的原因。”国家大气污染防治攻关联合中心副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贺克斌直言，“我们在研究大气污染原因的时候也经常提到这一说法，即内因是排放，外因是气象”。
据悉，2016年初，按照国务院要求，中国工程院组织了50多位院士专家，针对《大气十条》实施前三年的情况进行了中期评估。“当时，专家对《大气十条》实施的结果预判认为，到2017年底全国和重点地区完成《大气十条》空气质量改善的颗粒物浓度降低目标是没有问题的。”贺克斌表示，然而，与此同时，现实中也存在两个非常突出的问题，首先，北京市要完成PM2.5年均浓度60微克/立方米左右的目标难度很大，必须要下决心采取更强有力的措施，全面推进区域联防联控；其次，冬季的重污染天气非常突出，必须下大力气来降低采暖期的重污染峰值。“提出这两个问题以后，我们也提出了散煤治理等十条政策和措施方面的建议。”
实际数据显示，去年北京的PM2.5年均浓度从2016年的73微克/立方米降至了58微克/立方米，贺克斌介绍，其中，从73微克/立方米下降至63微克/立方米主要是减排措施的效果，而从63微克/立方米进一步下降则是气象条件的“贡献”。
治本之策
“2017年，北京的跨年霾出现以后，我压力很大，因为这七天北京的PM2.5累计了1800多微克/立方米，如果平均分摊到365天，每天就增加了约4微克/立方米。这意味着，北京实际上要从去年初的78微克/立方米降到60微克/立方米左右。而前四年，北京从89.5微克/立方米降到73微克/立方米，一共只降了16.5微克/立方米，可见，北京的大气治污任务十分艰巨。”环保部大气环境管理司司长刘炳江表示。
刘炳江直言，在过去的环境管理过程中，在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存在着区县大气污染比城区重的现象。经全面调查研究发现，散乱污企业是重要原因。“因此，我们采取拉单挂账的方式，共计整治完成涉气的散乱污企业6.2万家。”
同时，每次重污染天气过程中，燃煤的污染贡献非常高，而这也是刘炳江口中京津冀划定“散煤禁燃区”的主要原因。数据显示，仅去年，京津冀“2+26”城市完成电代煤、气代煤397万户，替代散煤1000多万吨以上。
此外，过去几年，北京市PM10浓度总是居高不下，降尘污染严重。对此，北京通过增收扬尘排污费等市场化的手段开始重点治尘。
归根结底，在业内看来，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要解决大气污染的问题，转变经济发展结构才是“治本之策”。
具体来说，刘炳江介绍，通过近年的治理和北京经济结构转型等渠道，当前北京市的污染结构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目前，北京能源结构中煤炭消耗量的占比只有个位数，平原地区已基本实现无煤化；产业结构中第三产业占了80%以上，与发达国家产业结构已基本相同；油品质量也从国四提高到国六，黄标车全部淘汰。”
刘炳江表示，北京去年空气质量明显改善，没有单双号限行，除了几年来自身的不懈努力，也有周边京津冀“2+26”城市共同做出的贡献。刘炳江举例称，近年来，京津冀区域内各地重污染天气应急预案的减排量大幅增加，橙色预警的工业企业减排力度相当于以前的红色预警。除了北京、天津等工业占比较低的城市以外，其他城市橙色预警各种大气污染物排放量要下降30%以上。“正是因为区域的污染排放量大幅度下降，加上北京市持续调整能源结构，使得北京自身的排放强度也大幅度下降。”刘炳江表示。
治霾新阶段
刘炳江提出，目前，北京已经从工业煤炭为主的排放，转向了以生活为主的排放，当主要矛盾变化的时候，机动车排放影响就进一步凸显出来。
据悉，多个国家级团队就北京污染构成进行研究后发现，机动车排放是当前北京PM2.5的第一来源，“现阶段拉高北京PM2.5浓度的首要来源就是硝酸盐，已经远远超过了硫酸盐，而这是我们需要着力解决的问题”。刘炳江明确，今年，北京将把机动车污染治理作为工作的重点，精准施策、靶向治霾。
“即使采取了各种减排措施，产业结构也出现了较大调整，北京市的PM2.5年均浓度现仍只达到58微克/立方米，离新版北京城市总归提出的2030年35微克/立方米、空气质量彻底改善的要求相差还很远。”
刘炳江透露，百姓不在乎PM2.5浓度下降了多少，更在乎绝对值的高低，而正是因为有60微克/立方米的绝对值目标，也推动了以打击散乱污为主的督查行动等措施的推进。“因此，专家均建议我们要用好绝对值目标。因此，下一步环保部可能会基于不同区域提出不同的PM2.5绝对值目标。”
北京商报记者 蒋梦惟/文 张彬/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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