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部部长周生贤讲话。 本报记者王海欣摄
昨天上午，全国人大北京团举行全团会议，审查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国家环保部部长周生贤列席北京团。他表示，北京治理PM2.5应该重在控制汽车。他表示，由于环境问题北京市难以独立解决，国务院已经同意由环保部来牵头，实施联防联控的机制，将由一个副部长专门负责这个事情。
去年没完成任务
环保部部长表示愧疚
昨天北京团全团会议上，周生贤最后发言，他透露，两会前，温总理特意跟部长们说，不会对代表委员们长篇大论地介绍自己的工作。
周生贤表示，他们来的任务是凡是属于环保部管的事情，必须给代表解释清楚；不属于环保部管的，要及时反映给会议中心，重大问题不晚于两个小时反映到国务院。
提到控制氮氧化物的时候，周生贤放慢语速说，去年氮氧化物问题没有完成任务，总理承担了责任，“我今天也想利用这个机会通过北京团向两会代表表示我们愧疚的心情，并进行检讨。”
□谈治理PM2.5
环境保护是最大的民生
周生贤说，社会上说现在是进入了“3P”时代：GDP、CPI、PM2.5。公共汽车上的老百姓问PM2.5大了好还是小了好？不管这种提法对不对，说明大家很关心这个事情。
我想推销一个观点：环境保护是最大的民生。环境保护的最终目标就是要让人民呼吸上新鲜的空气，喝上干净的水，吃上放心的食品。这还能不算最大的民生吗？这三个方面谁也离不开。好的环境是一种公共产品，既然它是产品，它就有价值和使用价值，因此它符合价值补偿的原则和要求，所以逐步增加对环境保护的投入，这也是应该的。
周生贤说，环保工作要学会“接地气”。要利用老百姓关心，利用代表关心来推动这项工作的进行。“控制PM2.5准确地讲叫人民的期望、历史的必然，发展到这个程度，肯定要提出来控制这个问题”。
北京汽车尾气污染最严重
在新修订的《环境空气质量标准》，增设了PM2.5平均浓度限值和臭氧8小时平均浓度限值。周生贤表示，将PM2.5纳入强制监测是一个很大的转折性问题，它标志着两个转折：第一，中国的环境问题，从环境总量控制逐步转向既控制环境总量又控制环境质量为主的新阶段；第二，标志污染防治从一次污染进入到既防治一次污染又防治二次污染的新阶段。
周生贤解释说，比如控制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属于防治一次污染，控制PM2.5则属于防治二次污染。北京的PM2.5和广东的PM2.5是不一样的，它本身有结构的问题，也有毒性大小的问题。如果PM2.5中脱硫问题严重，就说明电厂脱硫问题没解决。如果VOC(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排在最前面，说明汽车尾气污染最严重。如果以硝酸盐为主，说明电厂脱硝问题没解决。一看PM2.5就知道你的污染物主要是什么，治理重点是什么。北京的情况是VOC占比比较高，这说明最大的“贡献”在于汽车，所以需要重点治理。
副部长牵头实施联防联控
在治理PM2.5方面，中央要求北京市要做到“三个率先”，率先实施新标准、率先跟国际接轨、率先实现人民群众的感受和监测的数据相一致。
周生贤表示，由于环境问题北京市难以独立解决，国务院已经同意由环保部来牵头，实施联防联控的机制，将由一个副部长专门负责这个事情。能源局也已经表态，北京市将减少煤炭的消耗量；报废汽车的问题，商务部也已经表态了，都同意；植树造林的问题，有关部委、国务院也都原则同意，同意北京市的设想，今年要搞20万亩绿色屏障。
“现在舆论关注已经不是说公布不公布的问题，人们更关注的是公布以后如何治理”。周生贤表示，并不是说今年公布新标准今年就能达到要求，按照新标准制定的规范和要求，和国际惯例都要有三年左右的准备期。此外，新标准发布以后要制定达标规划，可能有的项目需要10年才能完成治理。
周生贤说，奥运会期间，北京PM2.5的24小时平均浓度限值为一级48微克/立方米，二级75微克/立方米。而按照新标准，PM2.5的24小时平均浓度限值为一级35微克/立方米，二级为75微克/立方米。新标准实施后，北京的空气质量将达到奥运会期间的标准，甚至会好于奥运标准。
□回应质疑
为什么早不治理PM2.5？
有些百姓说，PM2.5的问题这么重要，为什么等到老百姓提出来了，等到美国大使馆监测，你们才治理，早干什么了？怎么不早抓这件事情？周生贤解释说，其实PM10中有近50%的PM2.5，控制PM10本身就有控制PM2.5的效果。周生贤充分肯定了这些年北京市在治理空气方面取得的成绩。他说，北京控制的PM10历史也有10年了，并且逐年下降。
为什么北京市的PM2.5严重？周生贤表示，原因在于北京独特的“天时地利”。当地面上特别是在900-1000公尺高度形成了低温层，遇到这种天气，就好像大地上盖了一个盖子。遇到这种天气，空气当中的硫酸盐、硝酸盐、VOC这些成分就很快聚集形成颗粒，就是PM2.5。北京从历史上就有聚气之说，而且空气不流通，现在污染严重，就容易连续出现灰霾天气。前年北京市灰霾天气出现32天，去年是46天。
为什么北京公布的监测数据与美国大使馆差异大？
对于北京公布的数据与美国大使馆监测数据的差异，周生贤解释，北京使用的监测方法和美国大使馆监测方法不一样，“应当说都是科学的，但是确实也有差异，我们选择的方法本身也是通过专家论证的”。监测数据不同和监测点选址也有关系。有一天天气不好，“我调了各个点的情况，五环以外环保监测总站测的PM2.5是211，车公庄的点是144，美国大使馆是243，所以监测点的选址很重要。”
周生贤介绍，综合报告里面有个评价方法、评价体系，“没有正确的评价方法，没有系统的评价体系，测出来的数字是不完全的”。
为什么治理氮氧化物没完成任务？
周生贤说，去年控制氮氧化物没完成任务是因为其约束性指标都是根据GDP的排放强度来定的，尤其是根据工业的排放强度来决定。“所以GDP一旦突破，工业排放强度突破了，环保的指标100%要超标”。
去年全国只有北京达到了氮氧化物的控制指标，经验就是推行稳中求进，“把速度降下来，强度没有那么高了”。控制PM2.5也有这个问题，要认真总结在控制氮氧化物问题上的经验和教训，进一步做好PM2.5的控制。
周生贤说，氮氧化物争取明年实现零增长，因为它跟能源不一样，它要消化存量，还要消化增量，是双重的。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孙乾 文静本报制图杨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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