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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3日星期六晴到多云
8点20分,记者在淞虹路地铁站等来了胡凯森的“环保巴士”——其实是一辆卡车。拉开门,坐上副驾驶座,没有空调。
上午,我们要去附近的6个社区回收垃圾。胡凯森的“福田环保教育站”是“恩派”正在孵化的6个新公益机构之一。记者客串孵化器工作人员,跟踪了解这个公益项目。
第一站是虹梅路上的华光花园。小区住户刘丽群已经等候在回收点,她身边的八九个箱子里分别装着报纸、利乐包装盒、饮料瓶、酒瓶、衣服等。
刘丽群是“福田环保”的老朋友,她知道胡凯森会把旧衣服送到灾区,把二手用品低价卖给或送给农民工们,把其他废弃物卖到各个工厂做再生产的原料。
9点以前,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居民。有人把摔成两片的碗装进小塑料袋送来,有人端出两台旧电脑,还有个居民拎来一袋废电池,问胡凯森能不能回收。
胡凯森接过废电池,对围在身边的居民说:“你们注意看,上面写着‘无汞’的,表示没有重金属、无污染,可以直接扔掉;标注‘汞含量’的,要交给我,所有可充电电池也都给我。”
把垃圾交给“福田”,不但一分钱没有,还要按照要求做好分类。
“一次性餐盒,每个我都用淘米水洗过,风干后存起来送给‘福田’;旧衣服要洗过、晒干、叠好,再送来。”认识台湾人胡凯森后,刘丽群慢慢养成了环保习惯,“在废弃物利用的全过程中,我们做的是最容易的事,举手之劳而已。”
行程过半,一路跑上跑下的胡凯森汗衫湿透。他说:“台湾人已经养成垃圾分类习惯。内地人嫌麻烦,更乐意把能卖钱的卖了,不能卖钱的扔了。所以,我的‘客户’大多是香港人、台湾人和外籍人士。”“福田环保”创办近4年,他每周花6天到上海各个社区回收,至今只积累了2000多个“客户”。
“福田环保”的运作是这样的:以变卖废弃物获得的收入,资助地震灾民、贫困地区学生,开设社区环保讲座,支付旗下1个垃圾分类厂的房租、2个员工的工资以及1辆卡车的保养费。
胡凯森投入的30万元资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好在这几年机构逐步实现了收支平衡。艰辛的说服过程,让他坚信垃圾分类教育是个“劳动密集型”的活计,也就是说,必须有人不断进社区,一遍遍提醒、督促居民参与。
“有的居民一开始很热情,坚持十天半个月就不行了,觉得太耗费精力,但也有不少人坚持下来了。”胡凯森说,“不要急,台湾推广垃圾分类用了10年。”
胡凯森曾在台湾的一个基金会工作多年,公益经验丰富。但在今年,他也向“恩派”申请进入公益孵化器。
胡凯森说:“我在内地要面对不少全新的问题,有的很抽象,比如政策环境、法律环境怎么样,公益机构怎么和民众、政府互动;有的很具体,废品回收经营有没有资质门槛?做公益的能不能申请市区通行证,让大卡车进内环回收垃圾?怎么和社区居委或物业合作,寻找更多回收户和志愿者?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注册成为合法社团?”
这些问号对应着“恩派”孵化菜单上多个选项:公共关系管理、非营利组织法律知识培训、志愿者管理、注册辅导。
“恩派”孵化器的王烨告诉记者,“福田环保”是“半成熟”公益机构的代表,它早已解决了组织架构、发展战略、自我生存等基本问题,“我们要做的是把它们引荐给潜在合作方,比如民政局和基层社区,让他们建立互信,找到合作空间。”
本报记者钱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