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专访信达证券研究总监张燕生:环保要求对化工有何长期影响
“很多人对化工企业有个误解,认为你排放得多,你污染很严重,那么你多半就是个黑心企业家。为了节省成本,你不治理环境。”信达证券研究总监张燕生说。张燕生此前曾就职于中国中化集团,在化工领域从事了十多年。
2017年开始,环保成为了化工行业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很多化工企业经历了整改、限产甚至停产。受产能限制,化工产品价格的波动引起了资本市场的极大关注。然而价格的波动是短期的,环保态势则会持续影响经营者和整个行业。信达证券化工研究组近日发布了研究报告《漫漫西行路,戈壁化工城》。
环保政策具体会对化工行业有哪些影响?企业又将面临什么样的选择?信达证券研究总监张燕生接受了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的专访。
“停产了,没有了,就被替代了”
澎湃新闻:中国化工行业是怎么布局的?
张燕生:对化工企业来说,还是根据资源禀赋进行布局。欧美的化工产业的强盛是有丰富的油气资源。从中国的资源禀赋来看,目前确实只能就着煤炭建化工。目前绝大部分化工企业还是在东部,很多化工企业认为应该把厂布局在江边、海边,这样最后产生的达标排放的污水,可以直接排到江里,而且在河流的下游,不会对居民用水产生影响。
澎湃新闻:环保督察的加强对化工企业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张燕生:近两年中央环保巡视组进驻各地,环保检查的等级突然提高了很多,很多企业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么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这部分化工产业被替代。中国东部大多是中小型企业在生产化工中间品。由于化工中间品的种类极多,这些企业不会同时生产几百种产品,而是由几个企业集中生产几种甚至一种产品。这几个企业生产的一种产品,供全国范围的下游化工企业使用。现在这些生产中间品的小企业大面积停产后,下游企业可能在国内一家替代厂商都找不到了,那么这些下游企业在几个月库存耗尽之后就会转向印度去采购。
中国化工行业的优势就在于整体的工业配套非常齐全,化工品的生产经营在上下游都非常方便。但由于目前印度企业没有专利束缚,因此在精细化工行业发展得很快,农药和医药中间品的合成水平非常高,对中国已经形成了一定冲击力。
“化工企业不能实现零排放”
澎湃新闻:报告中提到“零排放”有两种概念,如何理解?
张燕生:我们所说的零排放的应该是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你真的什么都不排放,你用的所有的原料,最终都能做成产品。并且你生产出来了,还能保证需求端的需求和你的生产出来的比例是完全符合的。因为如果生产出来的东西在需求端不够的话,生产出来也还是废料。所以完全什么都不排放,这是不可能的。
另一种情况就是排放,但是排放的东西本来就是这个环境里的东西,那就可以视为“零排放”了。往空气中排放氧气,你肯定不认为它是一种排放,因为空气中本来就有氧气。那么同样排放二氧化碳并不能算是污染,因为空气中有大量的二氧化碳。现在存在温室效应所以需要降低碳排放,并不是说,碳排放是一种污染。现在各种硬性的环保指标针对的是废气和废水,那么经过脱硫脱硝、清洗和焚烧处理后,呼吸的空气和喝的水里都没有硫,最后剩下的固体废料里就不可避免地有硫,变成固体后就永远不可能处理了。因为元素是固定的,只能变换形态。最后的废物是硫,不可能转化为碳或氧。只有原子弹里的原子能相互转化。
其实最终你就会发现化工企业不能实现零排放。
澎湃新闻:这些固体废物是怎么处理的?
张燕生:固体废物的处理在全球都是一个难题,目前只有堆放和填埋两种方式。比如湖北有很多磷肥企业,生产磷肥时废物磷石膏并没有显著毒性,但由于无法再处理,只能堆放。现在东部地区禁止新增堆放场,一些磷石膏堆着都成一座小山了,要把它搬走都不可能了。
由于新增的固体废物无法继续堆放、填埋,很多东部企业开始跨省转移固体废物。而跨省转移需要很复杂的程序。比如上海或浙江的企业要把固体废物运到西部省份存放或填埋,要向沿路所有环保部门做申请。这极大地增加了企业的环保成本,影响了生产效率。
变数重重,西行漫漫
澎湃新闻:为什么西迁是化工企业发展的一条出路?
张燕生:东部经营的化工企业,不仅要面临硬性的环保指标,还有诸如冬天开暖气时要限产、重大会议召开时要限产,开工率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再加上固废西移的成本极高,化工行业应当走向人烟稀少、环境容量大的低发展水平地区。今年五月份我们去了内蒙古乌海市和阿拉善,发现在阿拉善的新开发区破土动工的企业大多是东部的精细化工企业,而不是传统的经营上游化工大宗商品的西部企业。
澎湃新闻:化工企业西迁对西部地区发展能否产生正效益?
张燕生:化工企业西进的趋势对西部的新能源行业会起到一定的推动。目前西部主要发展的新能源是光伏和风电,但“弃光”和“弃风”的现象十分严重。这主要是因为西部有广阔的用地,却没有广泛的用户。并且现在技术革新使得光伏的成本降低得非常快,新建的光伏电站最低的是可以把电价做到三毛多,可以达到平价上网。那么东部企业的西迁,会把用电的需求带到西部,促进新能源发电的爆发式增长。
另外,对煤炭行业也会有很大影响。目前中国主要还是靠火力发电,新能源发电也只是配着火电进行。如果新能源不用依靠火电而能自发地发展,至少在工业用电方面,对煤炭行业的替代将非常快。
澎湃新闻:化工企业西迁可能会面临哪些不确定因素?
张燕生:从政府层面来讲,是否会鼓励并支持这个趋势的发展。如果政府认为环保就是对环境“一点都没有危害”,即使去西部也要坚决“零排放”,那么化工西进的趋势也会被打乱。目前中国对工业废气和废水的排放已经制定了严格的标准,下一步对固体废物的处置会出台什么样的标准,暂时不得而知。这也使得西部地区的地方政府在招商时没有明确的参考,不知道环保这件事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
没有绝对意义的环保,也没有“零排放”的化工。最终人们必须在发展需求和环保需求之间找到妥协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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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西行路,戈壁化工城》全文如下:
绝对的环保并不存在
环保,全称环境保护,是指人类为解决现实的或潜在的环境问题,协调人类与环境的关系,保障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而采取的各种行动的总称。
1963年美国生物学家蕾切尔•卡逊出版了一本名为《寂静的春天》的书,书中阐释了农药杀虫剂滴滴涕(DDT)对环境的污染和破坏作用,由于该书的警示,美国政府开始对剧毒杀虫剂问题进行调查,并于1970年成立了环境保护局,各州也相继通过禁止生产和使用剧毒杀虫剂的法律。该书被认为是20世纪环境生态学的标志性起点。
1972年6月5日至16日由联合国发起,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召开“第一届人类环境大会”,为人类和国际环境保护事业树起了第一块里程碑。会议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保护环境的全球性国际文件,它标志着国际环境法的诞生。
到了21世纪的今天,环保的理念愈加的深入人心,甚至几乎成为每一个普通人都认可的共识,也是很多人开始践行的理念。
不过,冷静下来,从环保的定义中就不难发现,环保要保护环境,却不是以环境为本,而是以人为本。人类保护环境是出于自身利益,是为了能更好、更长久、更可持续的利用环境来满足人类的需求。
如果人类在保护环境的过程中忘却了初衷,变成为保护环境而保护环境,那么大可不必。因为,环境不需要保护。我们喝一杯300毫升的纯净水,里面大约有10的25次方个水分子,而这些水分子中大部分已经在这个地球上存在了几十亿年,他们是一群老伙伴了。而我们其实也不年轻,构成我们的碳、氢、氧原子同样在地球上存在了几十亿年,这些绝大部分原子,只是一直在地球上变换着存在的形态,在空气中、水中、土壤中不断的循环。在这千百亿的循环中,一个不曾增多,一个不曾减少。这何需人类的保护?人类自身也不过是这不断的循环中的沧海一粟。
环境不需要人类保护,但环境确实随着人类的活动而变化,我们改变河流的走向、改变土地的面貌、改变空气的成分、改变海平面的高度。人类无法避免改变环境,除非人类自绝于这个星球。人类只是要避免那些长期看来对人类不利的对环境的改变。
因此,不存在绝对的保护环境。我们其实是需要时时刻刻在利用环境满足自身需求的活动中不断地权衡短期和长期的影响。归根结底,保护环境不是目的,生存、生存的好、生存的久才是目的。
“零排放”的化工并不存在
当前,很多化工企业在面对政府、客户、投资者时都骄傲的宣称自己的企业达到了“零排放”。
所谓“零排放”是指无限地减少污染物和能源排放直至为零的活动,实现对自然资源的完全循环利用,从而不给大气、水体和土壤遗留任何废弃物。从零排放的定义我们可以推知有两种实现的方式,一是不排放,二是排放,但排放的东西就是大气、水体、土壤的组分,没有给它们留下一丝异物。
完全的不排放,就需要所有的主料、辅料正好等于所有的主产品、副产品,实现完全的利用。但显然这种完美自洽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没有那一家化工企业能做到这种完全的利用。假使我们拥有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技术,假使我们不计成本、不惜代价,去实现所有的物料都转化成为主产品和副产品,但谁又能保证这个世界对两种产品的需求正好跟生产的比例吻合呢?如果不吻合,岂不是用一种废品生产了另一种废品?
如果不能实现完全的利用,那么就是第二种,通过对排放物的处理,实现所排放的东西对环境是“零排放”。向大气中排放氮气、氧气甚至二氧化碳,都不算是排放;向水体中排放一氧化二氢不是排放;向土壤中排放二氧化硅也不是排放。但是,锅炉烟气中含硫,可以用溶液吸附掉;但是液体中又含硫,可以蒸发掉水;干燥成固体还是含硫,即使焚烧,硫也不可能被处理成碳、氧、氢、硅。无论怎么处理,只是存在形式的转变,如果要将一种原子处理成另一种原子,那是会升腾起蘑菇云的。所以,环保设施是不能使排放物泯灭的。
化工企业不可能实现“零排放”,如果对排放“零容忍”就不可能正常进行化工生产。
中国还不可能放弃化工产业
以国家统计局统计的化学原料与化学制品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和塑料制品业三个化工子行业进行合计计算,2017年化工行业总产值达到12.7万亿元。并且,化工行业的产品是农业、服装、建筑、汽车、电子等产业的上游原料。中国是世界第一制造大国,而化工产品是制造业的基石。
化学原料与化学制品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和塑料制品业三个化工子行业进行合计计算化工行业总就业人数目前为724万人。
从这两个角度看,我国无论是现阶段还是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都还不能放弃化工行业。如果不在环保和化工生产之间找到适合国情的平衡点,而一味的追求绝对的环保、绝对的“零排放”,将无法保证中国经济发展的持续性。
化工行业面临的确定性环保限制
为控制污染源的排放量,实现环境质量标准或环境目标,国家制定了污染物排放标准,对人为污染源排入环境的污染物的浓度或数量所作出限量规定,原则上,化工企业污染物排放只要符合相应标准,通常情况下便可正常进行生产经营活动。
污染物排放标准按污染物形态分为气态、液态、固态以及物理性污染物(如噪声)排放标准。其中,气态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一氧化碳、硫化氢、氯、氟以及颗粒物等的容许排放量;液态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废水(废液)中所含的油类、需氧有机物、有毒金属化合物、放射性物质和病原体等的容许排放量;固态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填埋、堆存和进入农田等处的固体废物中的有害物质的容许含量。此外,还有物理性污染物排放标准如噪声标准等。
水污染物和大气污染物的排放标准可以详见我们的完整报告,这里单单说一下固体废物。人们很难对固体废物污染像对大气污染、水污染那样进行定量分析,并建立完整的污染标准体系,不同于水污染物和大气污染物,固体废物并没有排放标准,而是制定了一系列控制标准。
目前,国内从事危废收集、贮存、处置经营活动的单位需要办理危险废物综合经营许可证和危险废物收集经营许可证,在现有许可证制度的约束下,我国具备危险废物经营许可资质的企业较少,处置能力严重不足。当前我国每年危废产生量约1亿吨/年,而危废经营单位的实际处置量仅1500万吨/年左右,利用处置量仅占生产量的15%。此外,由于各省危废产生量和处理能力之间严重不平衡,我国每年有相当数量的危废需要跨省市转移处置,而跨省市危废转移则存在审批流程复杂、耗时冗长等问题,同时也增加了企业的环保成本。
南通XX添加剂公司跨省转移危废路线公示
化工行业面临的非确定性环保制约
近年来,大气污染防治是全社会普遍关注的环保热点问题。随着蓝天保卫战的全面升级,除满足相应的污染物排放标准外,对于位于东部的化工企业来讲,其开工率还受到空气状况的影响。
例如为改善京津冀空气条件,在“气十条”收官年交上一份靓丽的治霾成绩单,2017年,各地政府出台了严格的防控措施。
2017年3月23日,原环保部下发关于印发《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7年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方案》的通知,其中要求重点城市加大钢铁企业限产力度,各地实施钢铁企业分类管理,按照污染排放绩效水平,制定错峰限停产方案。石家庄、唐山、邯郸、安阳等重点城市,采暖季钢铁产能限产50%,以高炉生产能力计,采用企业实际用电量核实。
2017年11月3日,工信部、原环保部联合发布了“关于‘2+26’城市秋冬季错峰生产”的通知。通知明确:钢铁行业限产4个月、焦化限产6个月,重污染期间停产。铸造业除电、气炉外,全部停产4个月;水泥行业、烧结砖瓦窑、陶瓷、玻璃等停产4个月;有色化工限产4个月。
此外,各地省市也就雾霾天和采暖季期间相关企业的停产限产出台了一系列文件。可以预见到,未来位于东部的化工企业将“看天吃饭”——开工率长期受到天气状况的约束。
除排污指标和天气状况之外,化工企业的开工率还受到其他偶发性因素如重大会议的制约。
我国化工行业宜向西部迁移
没有绝对意义的环保,也没有“零排放”的化工。最终人们必须在发展需求和环保需求之间找到妥协的平衡点。我国的化工行业必须,也已经开始走上了漫漫西行路,走向人烟稀少、环境容量大的低发展水平地区。
胡焕庸线,即中国地理学家胡焕庸(1901-1998)在1935年提出的划分我国人口密度的对比线,最初称“瑷珲—腾冲一线”,后因地名变迁,先后改称“爱辉—腾冲一线”、“黑河—腾冲线”。
1935年,胡焕庸提出黑河(爱辉)—腾冲线即胡焕庸线,首次揭示了中国人口分布规律。即自黑龙江瑷珲至云南腾冲画一条直线(约为45°),线东南半壁36%的土地供养了全国96%的人口;西北半壁64%的土地仅供养4%的人口。二者平均人口密度比为42.6∶1。
1987年,胡焕庸根据中国内地1982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得出在这条分界线以东的地区,居住着全国人口的94.4%;而西半部人口仅占全国人口的5.6%。
2000年第5次人口普查发现,“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分布比例,与70年前相差不到2%,但是,线之东南生存的人已经远不是当年的四亿三千万,而是十二亿两千万。
胡焕庸线两侧人口分布
我们认为化工企业宜向西部搬迁,并不是说化工企业要去污染西部地区。化工企业落户西部,同样也必须完全达到国家各项排放规定要求的标准。但是,由于西部地区的环境容量大,化工企业可以规避上文所说的非确定性的环保制约,并且可以解决不可避免的危废运输、存放、处理、填埋问题。
我国西北地区,包括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内蒙等省区,占西部总面积的57%,水资源量只占18%,西北地区气候干旱少雨,蒸发量是降水量的四到十一倍,是世界上干旱缺水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因此,水资源成为我国西部地区发展化工产业的硬制约。
但是水资源的制约并非不可调和。首先,农业用水尚有较大节约空间。以内蒙古为例,在化工企业集中地,长期存在用水结构不合理问题,工业用水仅占12%,比全国平均水平低12个百分点,农牧业用水占用77%,比全国平均水平高15个百分点。内蒙古中西部地区地表取水主要来源是黄河,水资源丰富的巴彦淖尔市以漫灌形式用于农业的黄河水年用量达50亿立方米,不仅浪费了水资源,还造成土地盐碱化。通过提升农业生产的精细化还可以为工业生产腾挪出较大水资源空间。其次,以经济增加值为导向调节用水产业。耗水大户煤化工生产的化工产品为化工产业的初级原料,附加值不高,且从全国化工产业通盘考虑,这些化工产品也有石油路线可以生产,因此西部煤化工产业应适度发展,这个适度应该是根据下游需求量发展,而不是根据煤炭资源量来发展。以经济附加值为导向来调配水资源,就可以为精细化工产业提供出发展空间。
化工行业西行案例
靛蓝聚集在内蒙古阿拉善开发区,主要是靛蓝生产的原料都集中在阿拉善,其金属钠产能位居全球第一、苯胺基乙腈产能位居全国第一、氢氧化钾产能位居全国第二,既保障了充足的原料供应,又大幅降低了企业物流成本。
2006年,位于江苏泰兴的泰丰化工公司把整个靛蓝生产线搬到阿拉善盟化工园区,在几年的发展过程中,又引入了靛蓝生产所需的其它两种主要原料氢氧化钾和苯胺基乙腈的生产商在区内设厂,不仅大大节省了靛蓝生产原料供应的成本,还有效缩短了运输成本,很快一个完整的靛蓝产业的产业链在阿拉善经济开发区形成。内蒙古泰兴泰丰化工有限公司年产3.5万吨靛蓝粉,占世界60%以上的市场份额,2016年公司收入突破了10亿元。2018年4月,内蒙古兄弟化工有限公司2万吨靛蓝粉项目开工,这将进一步巩固内蒙古阿拉善开发区全球最大靛蓝生产基地的地位,使全球90%的靛蓝产自阿拉善。
在传统煤化工和盐化工的产业基础上,阿拉善工业园区已发展出了精细化工版块。2018年,内蒙古瑞达长青化工有限公司年产4万吨氯苯、内蒙古星汉氟都化工有限公司年产4万吨无水氟化钾和内蒙古灵圣作物科技有限公司氨基酸、医药中间体及农药化学品项目都已经相继开工,精细化工集群效应将逐渐显现出来。
化工行业西行带来的影响
全国范围内的环保督查风暴此起彼伏,限产、停产、关停企业比比皆是,化工产品供求关系来回反转,产品价格暴涨暴跌。产品流通市场、产品期货市场、股票二级市场紧随环保风暴投机炒作成风。
但是,从中国经济的稳定发展、化工行业的健康成长角度,我们还是应该冷静下来思考,环保要求不断提高,还人民群众以青山绿水,是符合历史发展方向的、符合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而化工行业在国民经济、中国制造中的基础地位也无法替代,化工行业究竟该向何处去?
没有绝对意义的环保,也没有“零排放”的化工。最终人们必须在发展需求和环保需求之间找到妥协的平衡点。我国的化工行业必须,也已经开始走上了漫漫西行路,走向人烟稀少、环境容量大的低发展水平地区。
在这个迁移趋势已露端倪的今天,我们应该密切关注其可能带来的相关变化和投资机会:
1、达到同样环保要求的化工企业,西部企业比东部企业更能保证开工率,在化工品价格高涨时可以享受量价双升的收益,已经布局西部的化工企业已经享有先发优势。
2、虽然化工行业整体处于去产能周期,但由于大量产能的迁移,会给化工设备供应商、化工项目EPC工程公司带来更多的业务机会。
3、原本西部地区的劣势是远离市场,运输成本高。但当越来越多的化工产业链向西部转移后,也就意味着化工产品的市场也随之西迁,运输的劣势会逐渐抹平,西部优势更加凸显。
4、西部地广人稀资源丰富适合建设光伏、风电等新能源电站,但依赖补贴、缺乏用电需求导致弃风弃光是新能源发展的两只拦路虎。然而,随着成本的不断降低,新能源发电将在不久的将来在无补贴的情况下体现出客观的经济性,而化工行业向西部迁移又带来了用电需求。因此,实现市场化生存能力的新能源可能会在西部地区开始爆发式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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